北京四年,三月,RELOADING

得到LAR项目归零的消息之后过了一周,K诞生了。
尽管老早就开始做心理上的铺垫,我仍旧认为当时是相当地失措。事实上,我一直没有建立起培养一个儿子的信心,所以不得不花了数日来接受K降临的现实,直到出院的那天得知他不得不继续留在NICU的一刻,我才第一次深深地为血缘关系所凝结而成的无形纽带所触动。
K出人意料地坚强,永远是最先以肢体语言来表达各种各样的诉求,直到无法得到满足之后才终于爆发以嚎啕的大哭。因此,我也并未如他们所讲的那样,因K的降临而累得疲惫不堪,充其量有些手忙脚乱而已。

因K的缘故,我并未参加项目的检讨会,但在项目进行的过程中我早已录得若干条教训及建议,只是是否有精确地反映到美方,无从得知。
消沉和气馁或多或少会有些,但始终在可控范围之内。
继续画一些画,努力做到每天一副。

W兄从南京来开会,我留他一宿,彻夜长谈。
W的事业小有所成,他认为是专注所致,我十分认同。
相比之下,自己这边仍然是不温不火,几个死结之外,无大错,然而也无大功。连L都想认,我却不愿。

和W一起赴峻诚的婚宴。
因时间缘故,W留了红包之后饭都没吃就去赶火车了。
“他有压力,我们是舍友,就算聊表心意吧。”
那天晚上他同我这么讲。

我一直觉得,峻诚已经不是若干年前在红旗新村谈笑风生的那个峻诚了,他似乎仍旧没有走出过去的阴影。话说挫折会令人坚强,但挫折更会令人懦弱。
“自南京一别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W一见面就说。
“第一次?……嗯……我怎么印象中好像见过一次呢……嗯,好像还见过一次吧?” 峻诚若有所思。
“怎么可能?你自离开后就没回过南京。” 我说。

晚上,峻诚的一个同学开车送我回家,他住在燕郊,但朝阳和亦庄各有一套房子。
三月三十日,政府出重磅刺激政策救房市,死结越系越紧。

无他法,理清思绪,重装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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