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7日
在圣保罗,夜色迷离的时候,一切才刚刚开始。
公司旁边有两家小酒馆,七八点钟后必然人声鼎沸。我和陈浩喜欢下班后到那里去用晚餐,一大份面包煎肉加上四瓶啤酒总共不过二十来个里拉尔,比Lobby中那些像模像样的餐馆便宜的多。而且,我也喜欢这里的气氛,都是些不穿衬衣不扎领带的人们,肆无忌惮地喧哗,大大咧咧,捏着柜台小妹的胳膊要啤酒,用陈浩的话来说,都是民工。陈浩讲:“知道南美的人们为什么没长进了吧,他们从不考虑积蓄,只顾着及时行乐。”我不以为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种轻松而有力的生活方式,充满激情。
我和陈浩是多年的朋友了,虽然我们一直步调一致,协作不紊,但我知道我们是不同的两种人。
“我现在精力真的不好,事情总是不能在自己掌握中。”我说。
“不,不是精力的问题,你得检讨一下咯,是精神,你得有坚强的毅力,去承受。”他说。
“我不适合管理那么多琐事,我只希望技术上能有更大的进展。”我说。
“我知道,也许你适合向着专家型的目标去走,但是你仍旧需要经历那些——谁都得经历的,即使你不愿意。”
那么,兴许我真的需要再做一些改变了,对于那些繁琐而我以为无意义的东西,我得接纳;而对于技术本身的追求,兴许不再完全属于工作——这多少是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酒馆里卖的啤酒叫Bohemia,味道鲜美而清冽。
会叫人毕生难忘的,我想。
“怎么都想不到我们会坐在地球的另一端一起喝啤酒。”陈浩说。
“是的,至少在西安的时候不会想到。”我说,“让命定论去解释吧!”
实际上并不必觉得这有多么神奇,至少在从前的某些梦里,此番情景也有出现。
“不用担心,以你现在的势头,十五万、二十万也不过是一两年的工夫”,陈浩给我些安慰。
“那些呵……”我不知道该讲什么了,我自然不能说我不喜欢钱财,然而我又确切希望得到些其它的东西,它们对我的诱惑也许真的更大。
那些令人痴迷的东西是什么呢,它确实还是一片虚渺,但也有景象在我心中慢慢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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