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十年,九月,长日将尽

夏日最大的吸引力是天黑得够晚。七八点的时候日头还在,九点时天空布满云霞,即便到了半夜,远方也总是渗着鱼肚子白,不似冬夜那般完全没有光亮。因此,当长日将尽之时,心里总是极度不舍。秋分一过,天就短得飞快,跟有把剪刀不住地在那儿咔嚓一样,今天饭后窗外还有一丝光亮,第二天同一个点却什么也瞧不见了。…

加利福尼亚十年,八月,一无所获

读完了张慧雯的回忆性散文集《少年惘然时》。零零散散地读了Ken Liu的几个短篇,包括《万神殿》系列。修订完成《不死药》的前两章。记录了一个梦:《等待百灵》。
以上便是本月全部的进展了。
小说《不死药》的进度略微落后于计划。我还是不想写成Liu那样的纯科幻,总是觉得那样缺少小说该有的味道。我还想过要不要停下来写几个短篇,练习练习语感。自从读了张慧雯的几个集子以后,我对短篇的看法完全改变了,觉得那才是文学精髓所在。长篇则不然,除非像曹霑那样,不然怎么写都是一种妥协。…

加利福尼亚十年,七月,“迷失”

从中国回来两个星期,我都没有成功地把时差倒过来,常常在清晨苏醒,午后却倦怠无力,昏昏欲睡。在这么种状态下,我追完了美剧《迷失》。这是一部比较老的电视剧,情节不见得有多扣人心弦,演员也一般般,但那几天里我确实也做不成什么别的事情,家里又只有一个人,便沉迷于那个杂乱的故事中,消磨了一段时间。…

加利福尼亚十年,六月,短暂的假期

六月节和公司的Free Days撞到了一起,拼出三天假期,正好小孩子也在夏休中,便趁机回了趟国,待了大概两个星期。时间并不宽裕,没敢乱跑,仅在南京小住了十来天,湖南四、五天,然后赶紧跑回来上班。
大概因为去年刚回去过一次,此番再无先前那么深刻的感受。…

加利福尼亚十年,五月,夏雨

通常,过了五月湾区是不下雨的。即便偶尔早上醒来感觉湿漉漉的,大抵也是雾的缘故。但今年,迟到的风暴带来了一场大雨。正好那一天安排的事情还比较多,早上送老大去打乒乓球,中午一家人看马戏,下午在二十英里开外老大还有场球要踢。雨中开车在101上疾驰赶场子,视线被前车激起的水雾遮得严严实实,极度惊险。…

乌冬面

还记得第一次吃乌冬面是在韩国。当时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在餐馆瞎蒙着点。碗端上来我一看,惊呆了。这面比拉条子还粗,味道也不习惯,比较失望。后来,在韩国呆了半年,渐渐地竟也喜欢吃了。搬到美国以后,去过各种韩餐馆、日餐馆找寻正宗的海鲜乌冬面。然而吃来吃去,竟觉都比不上面前自己做的这碗。自己做饭越多,嘴越挑,就发现天下的餐馆,尚过得去的真是寥寥无几。…

加利福尼亚十年,四月,花开花谢

我意识到,如果还想完成几本书的话,得赶紧动笔。因此又报名参加了豆瓣的长篇连载大赛,也好有些紧迫感。这一次完全不抱希望有什么人读。我已渐渐把写作变成了一种很个人的事情,有没有读者,全凭机缘。写作方面,大刘还是一个令人佩服的作家,不是因为他写的好,而是他肯写、能写,写得不好也不放弃,然后——噗,爆发了。…

加利福尼亚十年,一月,山水之间

新年假期是在夏威夷渡过的。这次来周游了三个岛。年末那晚是在大岛住的最后一夜,休息之前坐在酒店的阳台上喝了一会儿茶。夜幕下巨大的火山隐约可见,俯瞰小城,稀稀落落地闪耀着庆祝的烟花。次日飞抵可爱岛,算是故地重游。没有了第一次来的那种新鲜感,却同时收获了一种意外的恬静,也不想着去哪里,就守在沙滩上看兄弟俩玩水。回加州是从檀香山飞,顺便游览了珍珠港。密苏里战列舰退役后停到了那里,和已经沉掉的亚利桑那号在一起,正好实现了二战叙事的闭环。历史遗迹给人的震撼是出乎意料的,那种战争的残酷和胜利的喜悦所带来的情感冲击,或许只有在原地才能真切地感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