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四

一九八四农历甲子,这点我记得十分清楚——我妈曾经一遍一遍不耐其烦地指着月份牌读给我听,而我也一直以为,那是我有生以来所渡过的最最漫长的一年。

那年,我已经厌倦了父母租住的大杂院——房东的孙子极其吝啬,常常拒绝给我玩他的军棋——我更恐惧姥姥的小黑屋,姥姥是个瞎子,进了小黑屋我就再难迈出家门一步。但好消息是,父亲单位分的房子已经建成,或许我们明年就能搬过去,开辟一片新天地。而且父亲也常常诱惑我去他的单位上幼儿园,还说那边有两个大我一岁的小姑娘J和F。其实,我妈已经尝试了几次送我去她单位的幼儿园,因为离家更近一些,然而几次都以嚎啕大哭而罢。我总以为我妈做事情太突然了,至少应该提前给我做些铺垫——像父亲那般,便不至于让我突然面对一群可能比房东孙子还要吝啬的小孩子的时候那样惊慌失措,…

加利福尼亚二年,二月,恍惚间,落叶归根花似锦

旧历年过后的一个周末,早上开车去超市,天有一些阴,温暖潮湿的气息在缓缓流淌,给人相当放松的感觉——这不,除夕那天在停车时刚把人车屁股蹭了,一上路就紧张兮兮,所以很享受这番放松,路过一片空地,瞟了一眼,一望无垠的油菜花呀!这景色便印在脑子里了。…

加利福尼亚二年,一月,发酵的雨季

雨间歇着下,有时淅淅沥沥一整夜,我便赖在被窝里等雨停,实在等不及,也只好撑着伞步行去搭车。
雨季的早晨相当潮湿,路过中央公园,常常看到草地上方笼罩着一团团的浓雾,跟《西游记》里面的天宫极像。也是托了厄尔尼诺的福,连续旱了五年的地方,竟然还能看到难得一见的水乡景象:记得有天早上在BART站台上,瞅见葱绿的远山,云雾缭绕,一刹那还以为是在杭州。…

萧墙之内

最近没借到什么大部头,BART上靠刷朋友圈、刷微博打发时间,然后翻翻当期的《经济学人》,努力找那么一两篇有趣的文章。
这么下来人有些焦躁,完全没了以前读书时的那种浸入感。
老实讲,朋友圈越发地乏味,每天都是那么几个公众号的帖子被热转,外网的内容越来越少,以前费点劲儿还是能把看到的网页转到朋友圈里去,现在人把你直接挡掉,难怪推上…

加利福尼亚元年,十二月,Everything is OK in the End

十二月四日,通过了DMV的路考。

身心大放松。
几场雨后,窗外红叶斑斓,寻出相机打算出去拍照,L却说叶子开始红已经有几周了,只是我没注意到而已。

数月来,一直将自己绷得很紧,几无心思留意自然界细微的变化,生恐圣诞节前不能做到尘埃落定。…

昨日的世界

成熟是一个向右转的过程,在通勤的列车上断断续续地翻完了#Mark Steyn的《American Alone》,始认为所谓普世价值观之持有者,往往是惮于接受冰冷的现实,而更愿意代之以温暖的想象。《经济学人》将最近某一期的封面给了默克尔,称之为欧洲不可缺失的女人——两周之后,巴黎事件惊现,可以预见下一期的封面必定是一个惊恐的欧洲。Mark写书的时候自然无法预见当下中东的混乱状况,他仅仅从生育率着眼,就明确指出十年以降,欧洲必将成为穆斯林的欧洲,如今移民危机推波助澜,这一进程势必加速。…

回眸2015之最后的盛宴

泡沫破灭

7月,杠杆上起舞的牛市猝然休克,接二连三的断崖式暴跌引发全市过半公司停盘,营造了史上令人瞠目结舌的股市奇观。数日迟疑之后,中央政府发起了一场”不惜任何代价”的救市总动员,勒令央行、券商、央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资源,先后在数个点位上企图阻止大盘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