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好几天,有一对鸟儿,在我家的遮阴棚下飞来飞去。
“这是盯上咱这块地方,要搭窝了吧?”我说。
“可烦了,到时候一地的鸟屎!”孩子他妈不乐意了。
好一阵子我才接过话去:“那不成挂只鹰吧。”
两只鸟中有一只胸脯绯红,其实还挺招人喜欢的,所以挂鹰的事我也没想着去办。后来在网上一查,感觉它们像是北美知更鸟,画眉的一种。我就望着它们把巢早点建好。可惜夫妻俩很不给力,几次三番地衔着干草细枝放到顶棚的木格子里,却因为空洞太大放不住,马上就全散落到地上,于是它们就重新来过,这么孜孜不倦地忙活了好几天,也始终没有成功地放几根草枝上去。
这天我终于看不下去,装了个木头盒子上去,还把落到地上的草枝一股脑塞进了里面。夫妻俩很快发现了这个新东西,可笑的是,它们对我的盒子并不满意,陆陆续续地把盒子里面的草搬到了盒子顶上。
“如果在下面搭个板子,挡住鸟屎,让它们住下来倒也好——听说还是益鸟。”
我于是找了块纸板,订到了盒子下面。然后看着两只小鸟扑腾来扑腾去,相互间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听,也不知道是在争吵还是在欢庆,忍不住感慨道:鸟生和人生未必会有多少不同吧。
我又想起好几年前买来种到院子里的一棵黄树莓,一直都长得不好,今年还给它挪了个地方。人挪活,树挪死,眼看着就活不成了,偏偏又不小心踩了它一脚,将其在根部断作两截。抱着死马当做活马医的念想,我用保鲜膜给它接了起来,没想到还是发了芽,绿油油地展示着生命的坚韧。
人们总是视万物为草芥,可如果细细观察的话,就不得不质疑万物与人又能有多少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