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虹飞

吴虹飞是个歌手,在清华的时候组了个叫幸福大街的乐队,摇滚风,后来又有点偏民谣。
听说她在清华的专业是垃圾处理,毕业后做过阵子记者,出了一两本书,后来大约是和艾未未走的太近,遭当局封杀。准确地讲,她一直都不怎么出名,最火的时候也就是有一年在微博上发贴说要炸建委,然后被关到了局子里。据说她哭哭啼啼地向公安解释说“炸”其实读二声,可是当局的幽默感显然不够,所以她还是被以“寻衅滋事”罪刑拘。
放出来后的吴虹飞恬淡了很多,主要是推广家乡的侗族大歌,封杀放松后也游走各大城市的酒吧做些巡演,后来还出了张掺杂着物理学和宇宙理论的专辑,其中一首《星际穿越》被某三流电影引作了主题曲,歌名改成了《你是我最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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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边听说过吴虹飞的人都说她有点二——浪费了很多本该名利双收的机会,白白辜负了这个名利双收的年代,你看,连李志都名利双收了。然而这个年代总还是有前提的,你可以颓废,可以吸毒,可以醉驾,可以在现场砸琴,可以在公开场合用脏话喷你看不上眼的同行……这些都没有问题,可是你不能反党。

我看过吴虹飞的两次现场。第一次是二零零四年北京雕塑公园的迷笛,我和张琳赶了个晚集,大牌都歇着了,台上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小女孩在以凌厉的嗓音唱一首风格诡异的歌曲,名字叫做《一只想变成橘子的苹果》。当时我很是诧异,悄悄地对张琳说:“她就像天龙八部里面的天山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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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二零零八年,吴虹飞去南京的古堡推“胭脂”那张专辑,这时候她的曲风已经就迥然不同,充满了潮湿、朦胧、情欲,以及“闷热的南方的粘滞感”。那天她签售的唱片里还附带了一本小集子,里面有三三两两那种小女生情窦初开的文章,那时候的我以为格局不够大,因而几乎没怎么翻。
张琳的一个自称搞音乐的同伴跟我说吴故意在自己的歌里面混入那种禅的味道,她不喜欢。我知道她说的是《仓央嘉措情歌》,可是我以为与其说那是某种禅,不如说是一个少年情窦初开时的隐秘日记,吴能有共鸣也是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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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认为搞艺术要有风格,然而不可以风格化,所以推崇毕加索胜于梵高,即便提到后者总会让人潸然落泪。
许多新近的原创歌手,不管民谣还是摇滚,基本都是听一首就能全收的那样,一个调调,比如李志的《被禁忌的游戏》,谢天笑的《冷血动物》,宋冬野的《安和桥北》等,可能是图省事,亦或是江郎才尽。
但从《一只想变成橘子的苹果》,到《嫁衣》,到《南方》,再到《星际穿越》,每一次总还能听到不少新鲜感。

媒体上鲜有吴虹飞的动态,我就记得今年一月她在新浪上转过一条博,说麦当娜怼川普扬言要炸白宫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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