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者,人力之所不逮,天也;运者,悠忽间机缘闪现,或择之,或为之所择,尔后径情直遂者,无不飘飘然自以为是,流离琐尾者,皆抚心不已,盖弗知运之所倚者,亦命也!
因美使馆的缘故,行程推迟了一个月,得以与一些朋友话别。其中,有上次离开北京时最后来送我的老D,也有重回北京后第一个认识的N,以及其他一些命运交错之际有幸相遇相识者。
其中年岁长我者,心境与年轻者大异,多胸中有垒,却仅限于迁就挣扎,鲜有突破的念想。于是想到中年危机,如今看来,不过是对自己无力改变或无法改变的现实的抗拒。一旦接受,其实也就坦然了。
六月的北京有不少天高云淡风清的日子,颇适合发呆。
我也愿意花几分钟在阳光下静立,看男人们行色匆匆,看姑娘们裙角飞扬。思绪一旦跑了,就以为是在回顾只有自己才知道的那个被暗暗拯救了的末日。
在这般好的天气里,我送走了父母。等车的时候,母亲对CBD某个花园里的一些小花极赞,几欲摘一些带回家去养。
我也在想,如果不离开北京,又将怎样?
上次离开北京,因了与C的相识,是命,此次返回北京,曾希冀能翻出一些断壁残垣中的记忆,属运,此番离开北京,又因了与Frank的相识,又是命。此运缘于彼命,此命又始于彼运, 于是人生无非是命与运环环相衔而已。
至于记忆,放久了也会变质,也会没,就跟美术馆的姜煜一样。
“My name is Amelia Pond, Do you still remember me?”
“……”
面谈的那天,K被签证官给吓哭了,令我极其担心传递给了他过多的羞怯的基因。
然而仍旧很顺利地拿到了签证,让我对自己的判断更加自信起来。
众人多视异乡为歧途,而我一向不惮于远赴异乡之寂寞,只因于我早已无处不异乡,也笃信总会相遇更多的事,相识更多的人。
2015年6月,杠杆中的国家牛市忽然崩溃,沪指三周跌幅达28%,创1992年以来最大。坊间一度呼吁动用国家力量,竭尽所能,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