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神秘消失的那一天,我在沙河镇的一家大排档吃了碗羊肉烩面——那时习总还没去河南呢——花掉人民币八块钱。朋友的新房距这儿十几站公交,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地的地方,刚装修好,却因为没时间照看漏了水,地板全翘了,人忙着跟保险公司理论,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匆匆告辞,结果找了这么个地方吃面。
京郊的空气远没有想象那么好,充其量也就是轻霾如烟。
此后的数日,几乎没有再外出。雾霾中的帝都,即便到了春日,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人们的脸给口罩一包,毫无生气,还不如宅在家里,做麦芬,焙咖啡,余下的时间看了几部俗不可耐的电影,读完一本书。
书中讲了一个神经病,不知道自己是神经病,结果杀了人,警察死活找不到动机,后来又自己给自己下套,却总以为别人要害他,无奈之下只好去找抓他的警察,然后就给送到精神病院洗脑了。于是警察立了大功,因为这个神经病是太阳系的大亨,普通人疯了无所谓,大亨疯了人类可都要跟着玩完的呀!
我一向推崇集权主义,看过此书开始有些动摇,然而试想,强人疯了大家要倒霉,民众疯了不也一样嘛。当年红卫兵烧孔子像和现在台湾学生砸于右任的牌子,都毫无逻辑可言。
年岁渐长,家里开始担心我找不到事情做。
“要筹划筹划五十岁该干什么了!”,Jove也如是说。
“要不做园丁吧。”
看着路边树上剪枝的人,我无可奈何地说。
但如果你在体制内,便没有人这么讲了。
“新规定,所有公务员退休,全部给予处级待遇。”
难得和一个公务员朋友一起吃饭,他透漏说。
几个人剪树枝可以养活一个处长?我在下面算了半天。
但那天忽然接到一个老同事的电话,问我要不要回体制里面,我压根儿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
事后甚觉惊异,开始怀疑是不是一直在自己骗自己。如果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是阿Q,是不是还有一种人是阿P啊?阿Q精神于社会有害,于个人却至佳,那阿P精神又如何呢?
此刻不由想起已移居澳洲的CAO,还在漂泊着的Z,忽然觉到阿Q的可怜,阿P的可悲。
就不能做回自己吗?
Tension, Apprehension, and Dissention have beg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