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

前些日子,我飞到Jackson Hole,在机场租了车,一路往北,在大提顿和黄石逗留了几天。游玩结束后不想走回头路,于是继续向北,开到了蒙大拿的小镇Bozeman,那儿有另一座机场,可以异地还车。
因为在城里吃午饭耽搁了些时间,有点担心赶不上航班。所幸还车手续异常简单,堪称一条龙服务——沿着机场入口的指示牌,可以直接开到租车公司的专用停车场,在航站楼顶层,电梯下去就是候机大厅。当日还车的人并不多,却有两位笑容可掬的接待员候着。她们核对了名字和车号,热情地叮嘱我不要忘掉行李,然后礼貌地问询黄石之旅感受如何。

”真是不错!“我回以同样的礼貌。这时,我注意到其中一位姑娘眼中发光。
”这么近,我可还没去过一次呢!“她说。
”你一定要去一次!“我鼓励说。
”你说得对,等到国庆日有了假,这就找几个朋友一同去!“

那一刻,她的笑容让我想起一弯浅月。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六月,又见雪纷飞

书写完后,就有更多的时间陪孩子们玩。我有好些日子没有跟他们一起玩了——这么说来,写作并非没有任何代价。
时间一长,我就觉察到他们变得很快。有些变化让人揪心,让人不由自主地自责。兄弟之间的纠纷是难免的,可如果从中嗅到了敌意,做父母的便不能心安理得了。我得行动起来,于是着手设计一款哥弟冒险的游戏——那是他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还想以《哥弟耍一耍的世界》为题写一篇小说。K最初积极响应,说要设计游戏地图,但热情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哥俩都不再把此事放在心上。…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五月,自娱自乐

第二部长篇终究还是完结了,十六万字。我将其投到海狸平台,倒也不是期望获奖,只图有个约束,不然就是一个永远也写不完的故事。全文送出之后心中一阵说不出的空虚,那种感觉,如同自一场奇妙的长途旅行返回一样。出版的事暂时从心中放下来,写作嘛,自娱自乐罢了,只是终归要付出点代价——这半年以来,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周末是和孩子们一起度过的,我甚至担心这让我们之间生出些许隔膜。…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四月,曙光

出版方发来关于《世界行将陨落时》的审查意见,要求去掉内容中的具体年份——如果实在做不到,则需将年代至少推至未来100年外。我采纳了第二个选项。虽然这样会造成与现世的脱节,让小说的批判性大大减弱,但至少还能保留故事的原貌。如果全书能顺利面市,这点妥协实在算不上什么。…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三月,一些进展

今年GTC展会没有任务,但最后一天还是去转了一趟。
AI仍旧是唯一的主题。在Transformer出现之前,我极不喜欢使用AI这个词,通常会依情况代之以“深度神经网络”或“机器学习”。然而,随着大语言模型的成熟,对“智能”的定义愈发模糊,于是,AI这一指称渐渐超越普罗大众,进入到专业人士的词汇里。…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二月,寒流

原来加州的二月也可以很冷,躺在被窝里脊背发凉,让我想起刚毕业住大运村舍不得开电热膜的冬夜。
天冷给写生造成了很大的障碍。在小狼山上抖抖索索地画了一张,没完成。到了雷耶斯角,海风吹得连笔都不敢拿出来。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画照片,感觉欠一点,但技巧方面还很有心得。雷耶斯角是看太平洋的好去处,登高远眺,辽阔的海岸一望无际。就是冷,风大。…

蜂鸟

我一直想讲一讲我们家那只蜂鸟——或者那家蜂鸟的故事——我不晓得蜂鸟能活多长,也并不确信现在这只便是从前的那一只。
今天,一阵轻雨过后,它筑在火龙果树上的小巢,连同其它冻伤的枝条,一并给清理掉了。里面原本是有两颗卵的,却并没有孵出来。…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一月,四顾皆茫然

我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不久,洛杉矶的山火便爆发了。和近年来频发于加州的其他山火不同,此次火灾肆虐于人口密集的市区,造成了百年罕见的巨大损失。有人归咎于极端气候,有人归咎于民主党。人们在遇到不幸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必然是“都怪谁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