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元年,八月,山雨欲来风满楼

自从多人殒命于京城一场大雨之后,每逢阴云密布,人们便怀着奇异的不安开始逃散,如大难来临一般。然而,大雨并未再次来临。
人们只会忌惮于曾经遭受的伤害,却不会预测即将受到的伤害,所以总是承受不同的伤害。

坊间又开始传播有关经济危机的流言,大体上人们都不以为然,捞钱走人的依旧捞钱走人,群情激愤的仍旧群情激愤,掩耳盗铃的仍旧掩耳盗铃,大桥修了塌,塌了修,日货用了砸,砸了用,房价停了飙,飙了停。即使零零落落地有外企开始规模性地裁员,人们宁可认为是某个行业的特有现象。话说某国大使当街遭阻,毕竟也没重演庚子事变啊。…

北京元年,六月,南方的雨季业已来临

当我出差住在上海红枫路的公寓中的时候,南方已经开始下雨,然后一直下到北京。
某个雨夜,我和上海的老同学们在饭局上重温昔日的时光,正如同我们在校园外某个小饭馆闲聊的情形一样。其实,变化最快的是世界,变化最慢的是人本身,因此我很少用“物是人非”这个词,而更多用“人是物非”。我们一起聊通信,聊CDMA,聊扩频——虽然我已经远离这个领域多年了,却很觉尽兴。…

扬州

我至今仍然保留着对扬州的最初的记忆。
一个青年,从北方辗转到南方,尚不更事,也没有多少眼界,一座烟雨笼着的江淮小城足以满足他的好奇心,何况她在历史上还曾留下难以超越的声望,一座名城。
阳历的三月是一段有烟无花的时日,烟是飘渺的,糅合了拂面的水汽,使旅行成为一场梦游。小桥是蒙眬的,塔是蒙眬的,湖是蒙眬的,记忆却是如此的清晰,正如在观赏一幅挂在面前的山水画卷。…

北京元年,五月,初夏的感觉

初夏就是风和日丽,微风拂面,蓝天白云,不冷不热。
五月即如此,事情很多,烦恼却很少。

努力进入竞技状态,接受挑战,转换角色,开阔思维。

人生充满悖谬,在南京时,和北京的朋友交往更多,到了北京,频繁联系的反成了南京的朋友。双城记仍在上演,想它落幕,却又焦虑于下一场戏将会是什么样。…

莲香

莲香是一只妖狐,既然是妖狐,自然美艳绝伦。那天晚上,它窜入独居的书生家中,自称是城中的妓女,书生大喜,于是同床云雨达旦。
李氏则是一乡野女鬼,自然也美艳绝伦,只是鬼毕竟是鬼,阴幽的气息重些。有一天晚上,它也溜到书生的家中,书生又大喜,于是同床云雨达旦。只是这次李氏嘱咐书生要保密,所以书生没有将此事透漏给莲香。…

北京元年,四月,生锈的黄金时代

早些天,段祺瑞执政府旁边的酒吧搞了一个派对纪念枪花,冠名以“重返黄金时代”。攥着几张组织发放的明信片,我不到半场就离开了。忽然发现,每每回头看一段自以为是的黄金时代,总有一种难以辨识的感觉,仿佛黄金也会生锈一样。于是,时隔七年再次站在长城上的时候会觉得诧异,因为完全找不着此前以为酝酿很久极易爆发的怀旧之情,就似乎好些事情发生在别人而非自己的人生中一样。去美术馆也是,平淡无奇。…

北方飞沙走石,南方春意盎然

随二少自驾游溧水时,闯入一片玉兰林,大团的白色和粉色交辉相映,如云霞般,步入其间,惊觉香气怡然,若梦若幻。此时北方还是飞沙走石,南北对比如此昭然,有时空旅行感。

次日与众友聚,交换了不少近日零散的想法以及某些众所周知的信息,通胀、移民等都是不可避免的话题,还有听说某某家乡的万人小镇欠债达8亿,或说地产冻结之后政府百般设法敲诈小企业以提高收入云云,而毕业生们还在考公务员。都是些悲观的看法,乐观的东西很难出自我们这个悲观主义团体,或要在其它的饭局中寻找了,却也不那么容易能找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