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和黄树莓

连续好几天,有一对鸟儿,在我家的遮阴棚下飞来飞去。
“这是盯上咱这块地方,要搭窝了吧?”我说。
“可烦了,到时候一地的鸟屎!”孩子他妈不乐意了。
好一阵子我才接过话去:“那不成挂只鹰吧。”
两只鸟中有一只胸脯绯红,其实还挺招人喜欢的,所以挂鹰的事我也没想着去办。后来在网上一查,感觉它们像是北美知更鸟,画眉的一种。我就望着它们把巢早点建好。可惜夫妻俩很不给力,几次三番地衔着干草细枝放到顶棚的木格子里,却因为空洞太大放不住,马上就全散落到地上,于是它们就重新来过,这么孜孜不倦地忙活了好几天,也始终没有成功地放几根草枝上去。…

加利福尼亚七年,三月,并不温暖的春天

今年春天的天气反复无常,从太平洋来的风暴接二连三,雨没下多少,气温却动不动就降到了个位数,冷风呼呼地吹,很容易就找不到了太阳,让我忍不住后悔早早地把头发剃了个精光。至少在到加州以后,我还从没有觉得如此冷过,即便一月也没这么冷,而且冬天老是下雨,往往还有一种湿暖的气息散发出来。…

加利福尼亚七年,二月,死生契阔

不管怎么淡化,旧历年还是更给人以新的开始的感觉,或者是因为旧历年来得晚些,能缓解些许时光急逝带来的悚惧感。

从医院回到家里之后,母亲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一点,Kevin隔着手机屏幕给她拜年的时候她看上去还是很开心,我那时候并未想到这却是我和她最后一次说话了。最近的这些日子里,我们倒是在梦里常常见面,有时候母亲还能走路,有时候就是躺在床上跟我说说话。因此,我很难不为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了而感到疑惑,梦里的情形比这些年来每周一次的微信视频真切太多!…

加利福尼亚七年,一月,旧梦醒处夜正黑

这是一个冬的尽头,一向平静的太平洋罕见地送来了两场暴风雨,气温降了又升,升了又降,寒夜醒后双腿阵痛,不得不翻箱倒柜找出了闲置多年的秋裤。

依旧不断地做梦回到遥远的大学时代,在28号楼140寝室,昏暗的光线下驻着几个熟悉的身影,忍不住问个话:…

加利福尼亚六年,十二月,告别始料未及的这一年

我没有过圣诞节的习惯,但许多年来,这个日子总是会给我一种暗示,就是不管一年里经历了什么样的风雨,到了那天,所有的一切总会尘埃落定,人也总就能够捧杯热茶,从容地回首已经成为过往的萧瑟。当初我也是如此预估这百年不遇的疫情的,不幸的是,肆虐了整整一年之后,它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开始了迄今最严重的一次爆发。…

加利福尼亚六年,十一月,今日黄花明日愁

门前种了一丛晚菊,平日里不大起眼,晚秋绽放的时候却壮烈地要造反,黄巢说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想必就是这品种吧!
可惜看到花开就想到花落,花落枝枯,彼时就更不起眼了。

秋日还是宜人,即便是在加州,一向炽烈的阳光也温和不少,外出的时候就能从容许多,才算是真有心情欣赏四周景物。…

我的工作

K一向羡慕我的工作,给出的原因是没什么危险。
“没什么危险”是他的原话,为此他还把警察、消防员、航天员等其他小朋友比较向往的工作列出来比较了一下,结果还是认为我的工作最安全。

而就在今晚,他越发地羡慕我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