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十一年,四月,曙光

出版方发来关于《世界行将陨落时》的审查意见,要求去掉内容中的具体年份——如果实在做不到,则需将年代至少推至未来100年外。我采纳了第二个选项。虽然这样会造成与现世的脱节,让小说的批判性大大减弱,但至少还能保留故事的原貌。如果全书能顺利面市,这点妥协实在算不上什么。
另一方面,终于开始了《不死药》的最终章《长生》。在这一章中,先前的五个神秘故事被串到了一起,什么是自由意志?什么是善恶?什么是死亡?诸多问题均将在多重宇宙的框架下得到解答——当然,仅仅是笔者的个人观点。
写作的过程是开心的,仿佛经历了许多并未经历的事,认识了许多不曾认识的人。

愤怒的葡萄》总算读完了。最让人钦佩的是贯穿全书的温情。在当下的年代,这显得非常珍贵。
看看现在的大众舆论,你稍微表现出一点同情心,就会被贴上一个“圣母”的标签。人人以自私为荣,以仇恨为傲。每个人都像极了当年在66号公路上开着跑车、穿着西装的加州新贵。

除了阅读和写作上的收获,工作方面也见到了曙光。
第一次在软件部门的全员大会介绍了自己的项目。之后,市场部门和兄弟研发部门也纷纷来打问。应该是大家都渐渐意识到了其内在的价值。因此,我有一种乐观的预感,觉得自己的书也终能得到类似的像样的结果。

看了《黑镜》第七季。剧的质量没有下降,但剧情已经逐渐步入套路。
我当以此为鉴。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三月,一些进展

今年GTC展会没有任务,但最后一天还是去转了一趟。
AI仍旧是唯一的主题。在Transformer出现之前,我极不喜欢使用AI这个词,通常会依情况代之以“深度神经网络”或“机器学习”。然而,随着大语言模型的成熟,对“智能”的定义愈发模糊,于是,AI这一指称渐渐超越普罗大众,进入到专业人士的词汇里。…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二月,寒流

原来加州的二月也可以很冷,躺在被窝里脊背发凉,让我想起刚毕业住大运村舍不得开电热膜的冬夜。
天冷给写生造成了很大的障碍。在小狼山上抖抖索索地画了一张,没完成。到了雷耶斯角,海风吹得连笔都不敢拿出来。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在画照片,感觉欠一点,但技巧方面还很有心得。雷耶斯角是看太平洋的好去处,登高远眺,辽阔的海岸一望无际。就是冷,风大。…

蜂鸟

我一直想讲一讲我们家那只蜂鸟——或者那家蜂鸟的故事——我不晓得蜂鸟能活多长,也并不确信现在这只便是从前的那一只。
今天,一阵轻雨过后,它筑在火龙果树上的小巢,连同其它冻伤的枝条,一并给清理掉了。里面原本是有两颗卵的,却并没有孵出来。…

加利福尼亚十一年,一月,四顾皆茫然

我从拉斯维加斯回来不久,洛杉矶的山火便爆发了。和近年来频发于加州的其他山火不同,此次火灾肆虐于人口密集的市区,造成了百年罕见的巨大损失。有人归咎于极端气候,有人归咎于民主党。人们在遇到不幸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必然是“都怪谁谁谁……”…

加利福尼亚十年十二月,冬日游

雨季来临,日头渐短,整个白天都昏昏如日暮之时,人慵懒而不愿动弹。
然而因为早会的缘故,不能如早前那般晚起,故终日疲倦而缺少活力。
图书馆借来的书都没有办法读完,网飞新上的《百年孤独》也追得断断续续。一直等到圣诞前夕,领导和同事们逐一开始休假的时候,心中才觉到一丝松懈。…

加利福尼亚十年,十一月,疲于奔命

接手了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项目,要早请示,晚汇报,每天神经都绷得紧紧地。很想退休,又担心退休后无事可干。
小说勉强完成了第四章的最后一节。从国内回来到现在,也就写了这么一章——年底完成全书的目标成了泡影。倒是画了一幅油画——金门大桥。从十多年前见到金门大桥的第一眼,我就给震了,全世界这么多地标,我觉得没有哪个比金门大桥更摄人心魄。…

迷宫

烈阳将群山染作金黄,河面上泛着耀眼的白光。
我带了孩子,驾着车子,跋山涉水来到一片玉米地前。
时值深秋,它依旧是碧绿如春。
我们爬上高高的干草垛子,站在顶上远望。
无边的玉米地一张巨大的绿毯,散发着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