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元年,二月,双城之间

我可能要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往来于北京与南京之间。这段距离在高速铁路上大约花费四个小时,刚好够翻翻新闻,过一遍微博,读完一篇短的小说。无论自身的生活多么平淡,网络上总有轰动一时的热点,韩方骂战也罢,高官叛国也罢,林书豪也罢,总有一阵能够刺激一下凡人的神经,促起短时的兴奋,最终以淡忘收场,回头再看时才发现与己全不相干, 不禁黯然。
印象深一些的倒是那几部小说。

I thrice presented him a kingly crown,
Which he did thrice refuse. Was this ambition?
Yet Brutus says he was ambitious,
And sure he is an honorable man.

古人的生活是否真的如此波澜壮阔,或者同样平淡无奇,不得而知。

通常情况下,人到中年,稳定成为最迫切之需求,人们都小心翼翼地缩在米缸里,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合情合理的,某种意义上讲个体的生命至此已经结束,之所以仍有存在的必要,只是需作为后代的附庸以保证种群的延续,其回报抑或激励大约便是那丝通过其他方式难以获取的特别的快乐了。从前曾与友人讨论过这一话题,发现所谓人生不过是某个大系统中精心设计的一环,个体的意义仅在于推动其为着某个未知的目的持续地运转,人体化学系统所诱发的甜蜜、快乐和幸福激励着他或她相恋、成家、生子……如是而已,一切均是设计好的,情节不异乎倪匡曾经讲的一个故事,关于“玩具”。
后来,玩具陶格逃脱了,不久之后才发现,这不过是一种新的玩法而已。

“活到25,”她说,“然后死掉。”

人们热衷于给自己讲的故事增加这样的情节,不是媚俗,而是无奈。

如果不考虑经济原因,我就可以每周回南京过周末,这是多么完美的折衷,同时享受着两个城市的长处,却摒弃掉两个城市的缺陷。
一直有一个梦想,就是居无定所,这在他人眼中相当滑稽,以至于我只能将其藏在心底。完全摆脱人生之环是不可能的,但并不代表不能游离更远,相对于其他玩具,陶格一家总是更有意思一些——我不愿使用幸福或者快乐的字眼,而喜欢说“有意思”。

若干年前的一个中秋夜,奔波中曾经作小诗一首,不久便忘掉了,最近重翻日记,摘抄如下:

落寞中秋夜
仓惶定影踪
无端空浪荡
一意作从容
故旧依稀散
新朋别处逢
年年人相似
岁岁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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