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二年,十一月,大选前后

有那么几天轻微失眠,精神状态不很好,不过尚未到消沉或者郁郁的地步。
大选结果出人意料,多少会给人带来一些隐忧,比如担心移民政策收紧,另外也怕失去“政治正确”的束缚,各种人性的恶随着社会在种群之间、信仰之间乃至阶层之间的撕裂而突然爆发。在国内,坊间对川普是一片大赞,我揣测这应该类似六十年代美国坊间赞毛的心态,不然,也还是让人寒心的,因为按理说,一个经历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民族,多少会变得中庸起来,不易再为任何极端的思想而鼓掌。
实话实说,我心里面是想着留下来,因为活得确实没之前那么累,空气干净、食品安全、气候宜人、只要交过税,到有关部门办事就不用低三下四。另外也发现,一旦过了那段时光,其实也难遇到交心的朋友,来往都是面子上的敷衍、吹捧乃至揶揄,还不如和老美打交道省力,而且不再会有人劝酒。
我早些年曾经多次恶醉,大伤。其后聚饮不惜与人翻脸,不欢而散,畏酒至今,现在能如愿以偿地微醺,亦觉难得。

在到期的前一天,读完了Nine Stories,J.D Sailinger在我心目中在旷世奇才之列,他可以通过几句简单的对话让藏在人心底微妙的情感流淌出来,给读者的感觉是不可名状的,就好比你一早起来,脑中还有些梦的残留,或欣喜、或哀伤、或羞怯,却都无从所出。
同样,过了那段时光,人也很难有一场高质量的聊天,以至于偶遇之,都要回家记录下来。

在网上搜齐了窦唯的画
他的作品都不大,但很有气质,你从中难以找到一丝造作,我极喜欢,人称其为窦仙我也信了。
我自己始终画不好,不仅造作,而且低俗。

看房,去了几趟Niles,那是个依着群山的小镇,附近有一条河,一百多年前Pacific Union修的铁路横亘其中,几英里外有一处峡谷,早起的西部片很多都取景于此,一个看上去不错的地方。

和国内的朋友联系越发地少,说好给老同学W一个电话,却一直拖,拖到忘。
每天早上刷刷微信,晓得大家都快乐而平淡地活着,点个赞,就算抵了一番寒暄:
“你好吗?”
“我很好。”
偶尔也有些意外,比如Wayne的师妹说他在电梯间和Wayne偶遇了,几秒钟把我的记忆一下子扯到了光华路上的“老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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