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利福尼亚五年,九月,过眼云烟

日子不知不觉地就没了,如过眼云烟。
就记得中秋的夜里我特意叫了K和凯文到花园去看月亮,以及在微信上问候问候久不见面的朋友们。
就W兄发了个视频邀请回来,聊了好几十分钟,他看上去红光满面,过得一定不错。

Tim在我上班的时候发了个短信,问,“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加利福尼亚二年,十一月,大选前后

有那么几天轻微失眠,精神状态不很好,不过尚未到消沉或者郁郁的地步。
大选结果出人意料,多少会给人带来一些隐忧,比如担心移民政策收紧,另外也怕失去“政治正确”的束缚,各种人性的恶随着社会在种群之间、信仰之间乃至阶层之间的撕裂而突然爆发。在国内,坊间对川普是一片大赞,我揣测这应该类似六十年代美国坊间赞毛的心态,不然,也还是让人寒心的,因为按理说,一个经历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民族,多少会变得中庸起来,不易再为任何极端的思想而鼓掌。…

加利福尼亚二年,七月,水库那边有座桥,带着宝宝看火车

Niles是Fremont北边的一个小镇,一百多年前,卓别林曾在那儿拍了好些默片。我没看过多少卓别林的电影,但对其生平甚熟,就因为小时候买过一本书,叫《卓别林的故事》,我翻来覆去地读到烂。
一个没什么紧要事的周末,忽然想去Niles转转,恰好旁边有一个社区公园,正好借之说服家人。那天,被导航带到一幢小房子前面,发现已经没有了路,这时,走出位大叔,朝我们招手,问我们是不是在找公园。…

加利福尼亚元年,九月,阿瓦隆

阿瓦隆,是漂荡在夏海迷雾中的孤岛,也是德鲁伊教的最后一片圣地。女祭司们在此守护着古老的巨石阵,立誓生生世世侍奉大地之母。

搬进了小城弗里蒙特的一所公寓,名叫阿瓦隆。
住在一层,餐厅窗外错落着许多并不那么年轻的白杨——加州很少见的一种树,本因出现在北中国,于是我在朋友圈里说想起了17号楼。…

北京四年,三月,RELOADING

得到LAR项目归零的消息之后过了一周,K诞生了。
尽管老早就开始做心理上的铺垫,我仍旧认为当时是相当地失措。事实上,我一直没有建立起培养一个儿子的信心,所以不得不花了数日来接受K降临的现实,直到出院的那天得知他不得不继续留在NICU的一刻,我才第一次深深地为血缘关系所凝结而成的无形纽带所触动。…

南京四年,十一月,美丽新世界

关于医院的记忆原本早被丢到了某个遥远的角落里:消毒水气味和昏暗的走廊、空气压抑,小孩子在哭,都是童年仅有的几抹灰色调,却也还有父亲的大手,尚不至于过分冰冷。等到走了他乡,体质竟然好了很多,纵有感冒发烧也都能捱得过,因此除却常规的体检就没再踏进过医院的大门,也是因为厌恶其间的空气,怕看到满面愁容的人。…

在南大操场,与W兄关于过去和未来的谈话

“去南大走走吧!”
和W兄吃过晚饭,正欲告别的时候,他说。

“呣……好吧。”
“晚上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

闲闲散散地走到了南大的操场,我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原来根本没有来过,虽然脑中一直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模糊景象。…

博客时代的隐私生活

去年租房子的时候,因为担心受骗,总喜欢拿房主的手机号码做关键字,在网上作个搜索,以找出此人在现实世界中的身份。这一过程常常让你获取到许多意想不到的信息,譬如有一次,我通过一个手机号索到房主曾经在西祠上出售过二手物品,继而得到了他的ID和邮箱,同时也能找到他所发的帖子,便了解到他的喜好甚至家庭状况,继续搜索的话还能寻得他所开的出售工艺品的网站,接着是博客、相册,直到最终你可以知道他曾经在某年的夏天去江心洲摘过葡萄。当然,这绝对算不上一项令人心情愉悦的工作,整个过程烦琐而无聊,然而,你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你愿意——在这个时代——你可以比以往任何一个时代更轻而易举地了解到他人的隐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