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元年,十一月,没有落叶的冬天

一场暴雪将京城带入了冬天,树叶却还没有来的及落。或说今年雪来得早了些,或说地气太厚。地气太厚之原因又有多种,大会则是其中最被揣测之一。有大约两周时间,京城内遍布戴红袖章的老年志愿者,稍微有一些规模的公共活动均被取消,装有电子设备的包裹暂停入城。上层莫名的紧张引发了大众莫名的躁动,以致此次会议的被关注度超过之前任何一次,政治态度本身就不那么清晰的人们制作着各种含糊的猜测、呼吁和盘点。而结果的揭晓反而如同戏剧的闭幕,看客们热情消退,落寞地离开剧场,从不揣测在其后某一相当长的时间段中被施于其人生的深远影响。

在平庸的时代,社会政治施于个人的巨大合力往往会被严重低估。有一位刚来北京新认识的朋友H,每次见面他都会和我提起五年前入手的那套房产,目前市价600万。

这几年的主要收入就是它了,从前好几个朋友都比我有钱,可他们买的位置不好,又不敢下血本,现在反而落到了后头……

我很难抑止自己的艳羡。多年前有个美国人曾经很惊讶于中国人的幸福观,即幸运即是存在某些人,他们比自己不幸福。身为中国人,谁也不能逃脱。

心绪杂乱之际希冀策划一次旅行,去锡兰。然而心中却有种愧疚感,正如大江健三郎心怀马达加斯加之梦时所携有的一样。
逃避者自私而软弱。

北方的冬天其实并不冷,只要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北风将雾霾清理地干干净净,头顶只剩下平和的蓝天,树叶还透着夏日的绿,簌簌地被风抖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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